第六百四十九章驅民攻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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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百四十九章驅民攻城
“不，我已經收到了袁將軍的書信，邀我南下為官，我想這正好是個機會，準備帶你們一同去南方避亂。”
“我們要走？”諸葛亮楞了一下，沒想到叔父居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。
“嗯，袁術雖然不才，但也是一方諸侯，我們先去避難再說。
此次我只帶你們走，誕兒太小，不適合顛簸，我會留在瑯琊，讓族人照顧。
如今天下紛爭，以我來看，非數十年不得安寧，我們諸葛家也不能聚於一地，這樣太危險了，你們跟我去南方，如此，日後無論如何變化，也好和在北方的誕兒互相照應。”
“叔父覺得日後會南北對峙？”諸葛亮立刻聽出了這話中的玄機。
諸葛玄點了點頭，撫須道“是否會南北對峙，關鍵在於荊州，如北人得荊州，則天下一統不可阻也，如南人得荊州，則可靠長江天險，和江北對抗數十年。”
“只有數十年？”
諸葛玄哈哈大笑道“江南人口幾何？江北人口幾何？除非有天縱奇才，如昔日管仲樂毅者，否則焉有人能以一地對抗天下乎？”
“管仲樂毅麽……”諸葛亮慢慢的念了一下這兩個名字。
他熟讀史書，這裏又是故齊之地，他自然知道這兩個人是誰。
一個是對內大興改革、富國強兵。對外尊王攘夷，九合諸侯，一匡天下，輔佐齊桓公成為春秋五霸之首的聖賢之相，一個是以燕國弱旅，連下齊國七十餘城，差點滅齊的絕世統帥。
自己以後一定要成為這樣……不，要超越這些先賢！
諸葛亮暗暗下著決心，但又同時憂愁了起來。
管仲有齊桓公，樂毅有燕昭王，自己的明主又在哪裏呢？
——曹操大營
“呼，明公，我們回來了，這丹陽兵果然不簡單，我和仲康沖了好幾次，還是沒有擊破曹豹軍。”樂進走進大帳，一邊讓軍士幫忙卸甲擦汗，一邊對曹操稟報戰情。
曹操嗯了一聲，看向邊上的車胄和戲忠等人，問道“如今我大軍已和盧植交戰數日，不分勝負，再這樣下去，士氣將疲，徐州援兵也將源源不斷，諸位可有妙計教我？”
戲忠眼珠動了一下，然後又低下了頭。
“志才，你似乎有話想說，難道你我之間，還有什麽不可說之事嗎？”
戲忠嘆了口氣，起身說道“出兵之前，仲德曾經教我，說明公之優，在於將勇，盧公之強，在於兵精，明公攻徐，雖能勝，但卻難以速勝。
要想速勝……唯有用非常手段。”
“什麽非常手段？”曹操追問道。
戲忠閉目不答，似乎極為猶豫。
“哎呀，志才，如今我們兩軍廝殺，如能速勝，不知道能救下多少兒郎性命，君為何不言啊？”
戲忠長嘆了口氣，他原本想依靠自己的力量，贏過盧植，但盧植的確是當世名將，更是吸取了之前泰山之敗的教訓，在這半年裏打造購買了不少重甲，把丹陽兵打造成了一支重甲步兵，使得曹軍攻城拔寨雖然能勝，但也都是小勝。
這樣耗下去，徐州的錢糧可是比兗州還多的，誰勝誰負還真的不好說了。
“驅民攻城！”
四個字一說，整個大帳都安靜了下來。
曹操瞪大了眼睛，看著戲忠，呼吸也越來越急促了。
驅民攻城，可不是新鮮玩意，這種戰法在春秋戰國就有了，但等到漢朝統一天下後，在漢地就只有賊寇和匈奴等異族才會這樣玩。
因為這樣的戰法，雖然的確很有效，只要對面指揮官素養稍微差一點，城寨就丟定了，但也極損民心，因此出身官軍的曹操一下子根本想不到這法子。
但只要有人提出來了，曹操的腦中就再也揮不去這四個字了。
因為曹操知道，程昱出這個主意是有原因的，盧植的部將素養都不高，曹豹這樣的下將都得當主將用，同時派系林立，徐州本土，臧霸這些泰山賊，曹豹這些陶謙嫡系，互相之間都有隔閡，說起來盧植反而是沒有一兵一卒，他的嫡系劉備三兄弟都還在小沛呢。
面對驅民攻城這樣的打法，徐州軍內部必然軍心難齊，畢竟盧植可以無所謂，曹豹可以無所謂，臧霸可以無所謂，他們都是外地人，其他占絕大部分比例的中下級官兵呢？他們是本地人啊！面對本地的親朋好友，有幾個能揮的下刀劍呢？
但……這樣一來，也代表自己一直以來的名聲，全都要毀了。
截止到現在，曹操在天下人眼中，還是正面形象居多的，畢竟當年反董，他算是第一個帶兵和董卓幹的。
似乎過了很久，又似乎只是過了一瞬間。
“子廉，子和，此事，你們兩去辦。”
“明公，這……要不我也去吧。”樂進拱手說道，而邊上的於禁卻是閉目不言。
曹操看了一眼，搖頭道“兗徐之爭，根源在陶謙攻殺我父弟族人，子廉、子和，皆我親族，可行此事。”
二人上前拱手領命，然後帶兵馬去四周掃蕩抓民。
這一動手，自然不會是客客氣氣的，順手而為的劫掠都是輕的，屠殺和強虐也就隨之而來了。
瑯琊之北，頓時淪為地獄一般。
但就和曹操等人想的那樣，當看到被幫成一串串，被刀劍逼得上前攻城的百姓時，東安、莒縣的守軍都快瘋了。
尤其是這些百姓，還一邊哭，一邊喊著城中軍士的姓名，城內的守軍看到這些百姓，也都認出來這是他們的三姑六姨姑父老爺。
這哪裏下得了手啊。
鎮守兩城的將領咬牙讓軍士放箭射殺，結果還沒射殺幾人，城中自己就亂了起來。
因為對於大多數官兵來說，是陶謙當州牧，還是曹操當州牧，和他們關系真的不大。
但外面的親朋好友死了，關系就真的大了。
一日之間，兩城皆失。
坐鎮大營的盧植得知兩城皆失的消息，驚的書都掉在了地上。
“怎麽會？一日之間？曹操如何用兵的？”
當得知曹操用的是驅民攻城，盧植等人都不說話了。
這樣的打法……的確很棘手。
“曹操……曹孟德……你就這樣需要徐州嗎？”盧植長嘆了口氣，他戎馬多年，不是心軟之人，但還是無法接受漢地內戰，有諸侯用這樣下三濫的戰法。
盧植不知道的是，等再過幾十年，荊州大地上，呂蒙也是用了同樣的戰法，一夜驅散了關羽的大軍，逼得關羽敗走麥城，命喪東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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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，我已經收到了袁將軍的書信，邀我南下為官，我想這正好是個機會，準備帶你們一同去南方避亂。”
“我們要走？”諸葛亮楞了一下，沒想到叔父居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。
“嗯，袁術雖然不才，但也是一方諸侯，我們先去避難再說。
此次我只帶你們走，誕兒太小，不適合顛簸，我會留在瑯琊，讓族人照顧。
如今天下紛爭，以我來看，非數十年不得安寧，我們諸葛家也不能聚於一地，這樣太危險了，你們跟我去南方，如此，日後無論如何變化，也好和在北方的誕兒互相照應。”
“叔父覺得日後會南北對峙？”諸葛亮立刻聽出了這話中的玄機。
諸葛玄點了點頭，撫須道“是否會南北對峙，關鍵在於荊州，如北人得荊州，則天下一統不可阻也，如南人得荊州，則可靠長江天險，和江北對抗數十年。”
“只有數十年？”
諸葛玄哈哈大笑道“江南人口幾何？江北人口幾何？除非有天縱奇才，如昔日管仲樂毅者，否則焉有人能以一地對抗天下乎？”
“管仲樂毅麽……”諸葛亮慢慢的念了一下這兩個名字。
他熟讀史書，這裏又是故齊之地，他自然知道這兩個人是誰。
一個是對內大興改革、富國強兵。對外尊王攘夷，九合諸侯，一匡天下，輔佐齊桓公成為春秋五霸之首的聖賢之相，一個是以燕國弱旅，連下齊國七十餘城，差點滅齊的絕世統帥。
自己以後一定要成為這樣……不，要超越這些先賢！
諸葛亮暗暗下著決心，但又同時憂愁了起來。
管仲有齊桓公，樂毅有燕昭王，自己的明主又在哪裏呢？
——曹操大營
“呼，明公，我們回來了，這丹陽兵果然不簡單，我和仲康沖了好幾次，還是沒有擊破曹豹軍。”樂進走進大帳，一邊讓軍士幫忙卸甲擦汗，一邊對曹操稟報戰情。
曹操嗯了一聲，看向邊上的車胄和戲忠等人，問道“如今我大軍已和盧植交戰數日，不分勝負，再這樣下去，士氣將疲，徐州援兵也將源源不斷，諸位可有妙計教我？”
戲忠眼珠動了一下，然後又低下了頭。
“志才，你似乎有話想說，難道你我之間，還有什麽不可說之事嗎？”
戲忠嘆了口氣，起身說道“出兵之前，仲德曾經教我，說明公之優，在於將勇，盧公之強，在於兵精，明公攻徐，雖能勝，但卻難以速勝。
要想速勝……唯有用非常手段。”
“什麽非常手段？”曹操追問道。
戲忠閉目不答，似乎極為猶豫。
“哎呀，志才，如今我們兩軍廝殺，如能速勝，不知道能救下多少兒郎性命，君為何不言啊？”
戲忠長嘆了口氣，他原本想依靠自己的力量，贏過盧植，但盧植的確是當世名將，更是吸取了之前泰山之敗的教訓，在這半年裏打造購買了不少重甲，把丹陽兵打造成了一支重甲步兵，使得曹軍攻城拔寨雖然能勝，但也都是小勝。
這樣耗下去，徐州的錢糧可是比兗州還多的，誰勝誰負還真的不好說了。
“驅民攻城！”
四個字一說，整個大帳都安靜了下來。
曹操瞪大了眼睛，看著戲忠，呼吸也越來越急促了。
驅民攻城，可不是新鮮玩意，這種戰法在春秋戰國就有了，但等到漢朝統一天下後，在漢地就只有賊寇和匈奴等異族才會這樣玩。
因為這樣的戰法，雖然的確很有效，只要對面指揮官素養稍微差一點，城寨就丟定了，但也極損民心，因此出身官軍的曹操一下子根本想不到這法子。
但只要有人提出來了，曹操的腦中就再也揮不去這四個字了。
因為曹操知道，程昱出這個主意是有原因的，盧植的部將素養都不高，曹豹這樣的下將都得當主將用，同時派系林立，徐州本土，臧霸這些泰山賊，曹豹這些陶謙嫡系，互相之間都有隔閡，說起來盧植反而是沒有一兵一卒，他的嫡系劉備三兄弟都還在小沛呢。
面對驅民攻城這樣的打法，徐州軍內部必然軍心難齊，畢竟盧植可以無所謂，曹豹可以無所謂，臧霸可以無所謂，他們都是外地人，其他占絕大部分比例的中下級官兵呢？他們是本地人啊！面對本地的親朋好友，有幾個能揮的下刀劍呢？
但……這樣一來，也代表自己一直以來的名聲，全都要毀了。
截止到現在，曹操在天下人眼中，還是正面形象居多的，畢竟當年反董，他算是第一個帶兵和董卓幹的。
似乎過了很久，又似乎只是過了一瞬間。
“子廉，子和，此事，你們兩去辦。”
“明公，這……要不我也去吧。”樂進拱手說道，而邊上的於禁卻是閉目不言。
曹操看了一眼，搖頭道“兗徐之爭，根源在陶謙攻殺我父弟族人，子廉、子和，皆我親族，可行此事。”
二人上前拱手領命，然後帶兵馬去四周掃蕩抓民。
這一動手，自然不會是客客氣氣的，順手而為的劫掠都是輕的，屠殺和強虐也就隨之而來了。
瑯琊之北，頓時淪為地獄一般。
但就和曹操等人想的那樣，當看到被幫成一串串，被刀劍逼得上前攻城的百姓時，東安、莒縣的守軍都快瘋了。
尤其是這些百姓，還一邊哭，一邊喊著城中軍士的姓名，城內的守軍看到這些百姓，也都認出來這是他們的三姑六姨姑父老爺。
這哪裏下得了手啊。
鎮守兩城的將領咬牙讓軍士放箭射殺，結果還沒射殺幾人，城中自己就亂了起來。
因為對於大多數官兵來說，是陶謙當州牧，還是曹操當州牧，和他們關系真的不大。
但外面的親朋好友死了，關系就真的大了。
一日之間，兩城皆失。
坐鎮大營的盧植得知兩城皆失的消息，驚的書都掉在了地上。
“怎麽會？一日之間？曹操如何用兵的？”
當得知曹操用的是驅民攻城，盧植等人都不說話了。
這樣的打法……的確很棘手。
“曹操……曹孟德……你就這樣需要徐州嗎？”盧植長嘆了口氣，他戎馬多年，不是心軟之人，但還是無法接受漢地內戰，有諸侯用這樣下三濫的戰法。
盧植不知道的是，等再過幾十年，荊州大地上，呂蒙也是用了同樣的戰法，一夜驅散了關羽的大軍，逼得關羽敗走麥城，命喪東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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